別擔心，春天永遠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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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春天永遠會到來
第二天一早，程希拉開窗簾發現外面白茫茫一片，雪已經停了，陽光照在上面有微弱的細閃。樓下幾個物業的人在掃雪，幾步開外兩三個孩子在堆雪人，不知道是誰說了句什麽，引得另外的孩子咯咯咯的直笑，笑聲在樓宇間回蕩。
程希赤腳站在窗邊看熱鬧，肖弈磊揉著惺忪睡眼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她，頭抵在她的肩上，聲音啞啞的問道：“看什麽呢？”
程希任由他抱著：“看樓下幾個小朋友堆雪人。”
“你想不想去？”
“去哪？”
“堆雪人。”
程希搖搖頭：“算了吧。”
“為什麽？大二那年的冬天下了場雪，你非拉著我去堆雪人，沿著學校湖邊隔兩步堆一個，這事還上了校報說——江大湖邊驚現雪人軍團！怎麽現在倒要算了？”
程希依偎在他懷裏，側著臉問道：“你小的時候看過《雪孩子》那個動畫片嗎？”
肖弈磊茫然的點頭：“是那個兔媽媽給小兔子堆了個雪人，最後雪人為了救小兔子化掉的故事？”
“嗯”程希平靜的道：“我的雪孩子也已經化掉了。”成年人的世界炙酷難耐，雪孩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融化，化成回不去的過去和回憶。
肖弈磊眸光顫動，他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無用，只能摩挲著她的胳膊無聲的安慰。
吃過早飯兩人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程希綁著兩個麻花辮在客廳看書，肖弈磊本來坐在她旁邊喝咖啡，後來說要下樓倒垃圾。程希正看得起勁全然沒聽到他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倒水，這才發現好一會兒不見肖弈磊的身影。
家裏出奇的安靜，程希喊他沒有回應，書房、衛生間也都沒有人，程希心裏莫名覺得奇怪，她給肖弈磊打電話，“嘟”音響了半天才接通。
“你不在家嗎？”程希問道。
“我在樓下。”肖弈磊說話時有些微喘。
“這麽冷的天你去樓下幹嘛？”
“你下來就知道了。”
“石頭，你搞什麽呢？”
肖弈磊一笑：“你下來看看嘛，對了，外面冷多穿點。”
程希裹上外套圍巾將信將疑的下了樓。
早上看到的那幾個小朋友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他們堆的三個雪人留在原地，三個雪人三個風格，一個頭上戴著水桶做的帽子，一個長著胡蘿蔔做的鼻子，一個戴著蝴蝶結發卡。程希覺得可愛湊近給三個雪人拍了張照。
這時身後響起肖弈磊的聲音：“小希。”
程希回頭，見肖弈磊正向她快步走來。
“你什麽時候下來的？”程希問道。
“有一會兒了。”
“我還以為你在家裏呢。”
“我偷偷下來的。”肖弈磊拉著她往前邊走。
“偷偷下來？下來幹嘛？”只出來這麽一會程希鼻子已經凍的通紅，她一邊走一邊吸吸鼻子，“你這是要拉著我去哪啊？”
肖弈磊賣關子不說話只是拉著她走，繞過前面路口肖弈磊停了下來，手指著斜前方。
程希順著他手指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雪人已經成型，程希有些驚訝，她看看雪人又看看肖弈磊：“你堆得？”
肖弈磊點點頭，握著她的手走近：“程希，雪孩子回來了，這次我們一起守護好它，好嗎？”
程希小心的摸摸雪孩子，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再度重逢，她眼眶濕潤卻仍欣喜的笑著：“好，這次我們要保護好它。”
肖弈磊和程希手拉手和雪孩子站在一起，冷陽的光撒在他們的身上，落在樓上人的眼中只覺得是數九寒天裏一對甜蜜的情侶，只是不同的人看到有不同的心境，那是有人曾渴望的，是有人正經歷的，也是有人所回憶的……
節日氛圍尚有餘韻，程希卻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她的東西已經全部搬進了陳珊的那間辦公室，混跡職場這幾年，終於她也有了一間自己的辦公室，可是她並不興奮，反而心裏有種虛浮感。她更喜歡在外面和林姝語張小琦一起玩笑閑聊的日子。
說曹操曹操到，下午林姝語便來了程希辦公室。她敲了敲門，聽到程希朗聲道：“請進。”這才推門進去。
程希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見是林姝語，眼睛亮起來：“姝語？”她熱情的招呼林姝語坐下，全然沒有領導的架子。
林姝語不知所措的搓搓手坐下來。
“喝點什麽嗎？”程希問。
“不不不。”林姝語趕緊擺手，“別麻煩了。”。
看她有些不自在程希便也不強求：“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林姝語囁嚅著：“其實……我找你是想說離職的事。”
“？離職？”這事來的突然，程希不可置信問道，“你做的好好的為什麽要離職呢？”
話終於說出口林姝語明顯松了口氣，她環顧四周釋然一笑：“這件屋子終於屬於你了，自從你升職我都沒有認真的和你說過恭喜。”林姝語斂了笑認真的說，“程希，恭喜你。”
“我們之間不必這樣，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會為我高興的。”
這話像支箭戳痛了林姝語，她錯開程希的視線看向別處：“是的，我很為你高興，想想我們以前一起出外勤一起加班一起陪客戶喝酒……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
“好不容易走到這裏，為什麽突然要離職呢？”
林姝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要如何告訴程希是她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只要一看到程希就想到是自己害她受傷住院，她要如何說程希對她越好她就越後悔內疚，她無法心安理得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和程希上演姐妹情深，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我不打算留在江城了。”林姝語說。
“你要走？去哪裏？”
“還沒想好，可能回老家也可能去別的城市，反正江城我不打算待了。”
程希想勸她再想想，還未開口就被林姝語制止了：“你如果想勸我的話就算了，我不是心血來潮，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我年紀也不小了在江城賺不到大錢也沒有那麽安穩，所以我不想這麽不上不下了，要不就去北京闖一把要不就回老家過安穩的小日子。”
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利，你若尊重她便要支持她。
“如果你想清楚了，那我無條件支持你。姝語，祝你好運！”程希向她伸出手。
林姝語看著她羊脂玉般的纖纖細手，結實的握了上去：“程希，不要管外面的風言風語，好好幹我相信你肯定能比陳姐做的好。”
程希苦澀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能跟陳姐比。”
林姝語再次肯定的說道：“一定會的，相信你自己。”
林姝語離開後，程希實在看不進去眼前的文件，心裏的那股沒來由的落寞之感更加濃烈清晰起來，原來是她最討厭的離別滋味。
小學課堂上第一次聽到《送別》時，程希就止不住的流淚，老師笑著問她：“程希，你哭什麽呀？”
小程希冒著鼻涕泡說：“我心裏難受。”
老師拉著她的手：“怎麽難受呢？”
小程希捂著眼睛，眼淚卻從指縫流出來：“我不知道，聽了這歌我就難受，我就想哭。”
老師拂開她額角的碎發，微微嘆了口氣：“這一課才剛剛開始，以後可要怎麽辦呢？”
果然，離別這一課程希到現在也沒有學會。
程希還在為林姝語要離開江城的事情感到遺憾和不舍，這邊許向西也定好了去成都的日子。
盡管許向西說了不必去送機，但大家還是在他走這天齊聚在機場。今日無風天氣晴朗，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大家都來送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許向西笑著說道。
金巧撅著嘴不說話，倒是張陽笑著打圓場：“今天出門晚了，來的路上金巧嫌我開的慢，一直催我快點開。”
許向西笑著和張陽握手：“她這猴急的性子估計這輩子也難改，你多擔待。”
“向西，一路順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聯系。”肖弈磊伸出手跟許向西握手告別。
許向西盯著這只手，踟躕一瞬，握了上去說道：“程希就靠你照顧了。”當觸碰到肖弈磊手的那一刻許向西知道有些情感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過去。
“程希……”許向西喊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該說的話早就已經說了，可不說什麽又覺得不夠。
程希眼睛泛起淚花，她踮起腳給他一個擁抱：“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我和金巧去成都看你。”
“好。”許向西輕輕拍拍她的背。
金巧還倔驢似的抱臂站在那，許向西伸開手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這個不依不饒的樣張陽該誤會咱倆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了。”
“去你的。”金巧推開他，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許向西趕緊哄道：“成都有你愛吃的火鍋，還能看大熊貓，我去給你探探路，到時候你和張陽來想怎麽吃怎麽玩我一定給你安排妥當。”
金巧噗嗤一笑，立馬又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錘著許向西：“你有事的時候要記得找我和程希，你沒事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我倆。”
過往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許向西趕緊答應著：“好好好，你別哭了，人家都看你呢，你再哭下去該給咱倆哭出緋聞了。”
金巧又給了許向西一記悶錘這才漸漸斂了哭聲。
登機的廣播已經響起，許向西再次和大家道別，轉身向登機口走去，小唐早已等在那裏，他們要一起去往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那裏沒有人認識他們，不必再擔心下個路口會突然有熟人出現，或許他們還可以牽手散步，或許在清晨抑或夕陽下接吻，沒有羞愧沒有難堪，只有自由和愛……
回程的路上肖弈磊和程希說道，他已經和姜凱說好了，過完農歷新年他就離職。
“為什麽？”程希驚訝的問道。
“咱們兩口子總不能都給姜凱打工吧，這也太便宜他了，正好之前的一個投資人拉我做新項目我也想做一點屬於自己的事業。”肖弈磊故作輕松的解釋道。
“什麽兩口子？不害臊。”
肖弈磊打趣她：“你現在不承認也不行，你得對我負責，我這新項目一時半會難盈利，你可別想把我甩了。”
程希傲嬌的哼了一聲：“怕什麽，大不了我養你唄。”
“你說什麽？”
“我說我養你。”
“什麽？”
“……肖弈磊！！”
“別鬧別鬧，我錯了，我開車呢……”
車子向前方駛去，漸漸匯入主路浩蕩的車流裏，每一個結束後面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就像冬天過去春天總會到來一樣，既然阻止不了改變那就接受改變，誰知道下一個春天會有怎樣的驚喜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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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赤腳站在窗邊看熱鬧，肖弈磊揉著惺忪睡眼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她，頭抵在她的肩上，聲音啞啞的問道：“看什麽呢？”
程希任由他抱著：“看樓下幾個小朋友堆雪人。”
“你想不想去？”
“去哪？”
“堆雪人。”
程希搖搖頭：“算了吧。”
“為什麽？大二那年的冬天下了場雪，你非拉著我去堆雪人，沿著學校湖邊隔兩步堆一個，這事還上了校報說——江大湖邊驚現雪人軍團！怎麽現在倒要算了？”
程希依偎在他懷裏，側著臉問道：“你小的時候看過《雪孩子》那個動畫片嗎？”
肖弈磊茫然的點頭：“是那個兔媽媽給小兔子堆了個雪人，最後雪人為了救小兔子化掉的故事？”
“嗯”程希平靜的道：“我的雪孩子也已經化掉了。”成年人的世界炙酷難耐，雪孩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融化，化成回不去的過去和回憶。
肖弈磊眸光顫動，他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無用，只能摩挲著她的胳膊無聲的安慰。
吃過早飯兩人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程希綁著兩個麻花辮在客廳看書，肖弈磊本來坐在她旁邊喝咖啡，後來說要下樓倒垃圾。程希正看得起勁全然沒聽到他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倒水，這才發現好一會兒不見肖弈磊的身影。
家裏出奇的安靜，程希喊他沒有回應，書房、衛生間也都沒有人，程希心裏莫名覺得奇怪，她給肖弈磊打電話，“嘟”音響了半天才接通。
“你不在家嗎？”程希問道。
“我在樓下。”肖弈磊說話時有些微喘。
“這麽冷的天你去樓下幹嘛？”
“你下來就知道了。”
“石頭，你搞什麽呢？”
肖弈磊一笑：“你下來看看嘛，對了，外面冷多穿點。”
程希裹上外套圍巾將信將疑的下了樓。
早上看到的那幾個小朋友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他們堆的三個雪人留在原地，三個雪人三個風格，一個頭上戴著水桶做的帽子，一個長著胡蘿蔔做的鼻子，一個戴著蝴蝶結發卡。程希覺得可愛湊近給三個雪人拍了張照。
這時身後響起肖弈磊的聲音：“小希。”
程希回頭，見肖弈磊正向她快步走來。
“你什麽時候下來的？”程希問道。
“有一會兒了。”
“我還以為你在家裏呢。”
“我偷偷下來的。”肖弈磊拉著她往前邊走。
“偷偷下來？下來幹嘛？”只出來這麽一會程希鼻子已經凍的通紅，她一邊走一邊吸吸鼻子，“你這是要拉著我去哪啊？”
肖弈磊賣關子不說話只是拉著她走，繞過前面路口肖弈磊停了下來，手指著斜前方。
程希順著他手指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雪人已經成型，程希有些驚訝，她看看雪人又看看肖弈磊：“你堆得？”
肖弈磊點點頭，握著她的手走近：“程希，雪孩子回來了，這次我們一起守護好它，好嗎？”
程希小心的摸摸雪孩子，像是好久不見的老友再度重逢，她眼眶濕潤卻仍欣喜的笑著：“好，這次我們要保護好它。”
肖弈磊和程希手拉手和雪孩子站在一起，冷陽的光撒在他們的身上，落在樓上人的眼中只覺得是數九寒天裏一對甜蜜的情侶，只是不同的人看到有不同的心境，那是有人曾渴望的，是有人正經歷的，也是有人所回憶的……
節日氛圍尚有餘韻，程希卻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她的東西已經全部搬進了陳珊的那間辦公室，混跡職場這幾年，終於她也有了一間自己的辦公室，可是她並不興奮，反而心裏有種虛浮感。她更喜歡在外面和林姝語張小琦一起玩笑閑聊的日子。
說曹操曹操到，下午林姝語便來了程希辦公室。她敲了敲門，聽到程希朗聲道：“請進。”這才推門進去。
程希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見是林姝語，眼睛亮起來：“姝語？”她熱情的招呼林姝語坐下，全然沒有領導的架子。
林姝語不知所措的搓搓手坐下來。
“喝點什麽嗎？”程希問。
“不不不。”林姝語趕緊擺手，“別麻煩了。”。
看她有些不自在程希便也不強求：“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林姝語囁嚅著：“其實……我找你是想說離職的事。”
“？離職？”這事來的突然，程希不可置信問道，“你做的好好的為什麽要離職呢？”
話終於說出口林姝語明顯松了口氣，她環顧四周釋然一笑：“這件屋子終於屬於你了，自從你升職我都沒有認真的和你說過恭喜。”林姝語斂了笑認真的說，“程希，恭喜你。”
“我們之間不必這樣，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會為我高興的。”
這話像支箭戳痛了林姝語，她錯開程希的視線看向別處：“是的，我很為你高興，想想我們以前一起出外勤一起加班一起陪客戶喝酒……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
“好不容易走到這裏，為什麽突然要離職呢？”
林姝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要如何告訴程希是她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只要一看到程希就想到是自己害她受傷住院，她要如何說程希對她越好她就越後悔內疚，她無法心安理得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和程希上演姐妹情深，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我不打算留在江城了。”林姝語說。
“你要走？去哪裏？”
“還沒想好，可能回老家也可能去別的城市，反正江城我不打算待了。”
程希想勸她再想想，還未開口就被林姝語制止了：“你如果想勸我的話就算了，我不是心血來潮，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我年紀也不小了在江城賺不到大錢也沒有那麽安穩，所以我不想這麽不上不下了，要不就去北京闖一把要不就回老家過安穩的小日子。”
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利，你若尊重她便要支持她。
“如果你想清楚了，那我無條件支持你。姝語，祝你好運！”程希向她伸出手。
林姝語看著她羊脂玉般的纖纖細手，結實的握了上去：“程希，不要管外面的風言風語，好好幹我相信你肯定能比陳姐做的好。”
程希苦澀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能跟陳姐比。”
林姝語再次肯定的說道：“一定會的，相信你自己。”
林姝語離開後，程希實在看不進去眼前的文件，心裏的那股沒來由的落寞之感更加濃烈清晰起來，原來是她最討厭的離別滋味。
小學課堂上第一次聽到《送別》時，程希就止不住的流淚，老師笑著問她：“程希，你哭什麽呀？”
小程希冒著鼻涕泡說：“我心裏難受。”
老師拉著她的手：“怎麽難受呢？”
小程希捂著眼睛，眼淚卻從指縫流出來：“我不知道，聽了這歌我就難受，我就想哭。”
老師拂開她額角的碎發，微微嘆了口氣：“這一課才剛剛開始，以後可要怎麽辦呢？”
果然，離別這一課程希到現在也沒有學會。
程希還在為林姝語要離開江城的事情感到遺憾和不舍，這邊許向西也定好了去成都的日子。
盡管許向西說了不必去送機，但大家還是在他走這天齊聚在機場。今日無風天氣晴朗，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大家都來送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許向西笑著說道。
金巧撅著嘴不說話，倒是張陽笑著打圓場：“今天出門晚了，來的路上金巧嫌我開的慢，一直催我快點開。”
許向西笑著和張陽握手：“她這猴急的性子估計這輩子也難改，你多擔待。”
“向西，一路順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聯系。”肖弈磊伸出手跟許向西握手告別。
許向西盯著這只手，踟躕一瞬，握了上去說道：“程希就靠你照顧了。”當觸碰到肖弈磊手的那一刻許向西知道有些情感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過去。
“程希……”許向西喊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該說的話早就已經說了，可不說什麽又覺得不夠。
程希眼睛泛起淚花，她踮起腳給他一個擁抱：“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我和金巧去成都看你。”
“好。”許向西輕輕拍拍她的背。
金巧還倔驢似的抱臂站在那，許向西伸開手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這個不依不饒的樣張陽該誤會咱倆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了。”
“去你的。”金巧推開他，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許向西趕緊哄道：“成都有你愛吃的火鍋，還能看大熊貓，我去給你探探路，到時候你和張陽來想怎麽吃怎麽玩我一定給你安排妥當。”
金巧噗嗤一笑，立馬又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錘著許向西：“你有事的時候要記得找我和程希，你沒事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我倆。”
過往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許向西趕緊答應著：“好好好，你別哭了，人家都看你呢，你再哭下去該給咱倆哭出緋聞了。”
金巧又給了許向西一記悶錘這才漸漸斂了哭聲。
登機的廣播已經響起，許向西再次和大家道別，轉身向登機口走去，小唐早已等在那裏，他們要一起去往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那裏沒有人認識他們，不必再擔心下個路口會突然有熟人出現，或許他們還可以牽手散步，或許在清晨抑或夕陽下接吻，沒有羞愧沒有難堪，只有自由和愛……
回程的路上肖弈磊和程希說道，他已經和姜凱說好了，過完農歷新年他就離職。
“為什麽？”程希驚訝的問道。
“咱們兩口子總不能都給姜凱打工吧，這也太便宜他了，正好之前的一個投資人拉我做新項目我也想做一點屬於自己的事業。”肖弈磊故作輕松的解釋道。
“什麽兩口子？不害臊。”
肖弈磊打趣她：“你現在不承認也不行，你得對我負責，我這新項目一時半會難盈利，你可別想把我甩了。”
程希傲嬌的哼了一聲：“怕什麽，大不了我養你唄。”
“你說什麽？”
“我說我養你。”
“什麽？”
“……肖弈磊！！”
“別鬧別鬧，我錯了，我開車呢……”
車子向前方駛去，漸漸匯入主路浩蕩的車流裏，每一個結束後面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就像冬天過去春天總會到來一樣，既然阻止不了改變那就接受改變，誰知道下一個春天會有怎樣的驚喜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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